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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4章

毒妃狠绝色-第344章

小说: 毒妃狠绝色 字数: 每页35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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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擅饮,以茶代酒,谢岑公子吉言。”杜蘅还礼。

“我在临安还要盘亘二个月,不知世子爷何时返京?”岑聿询问。

杜蘅含糊道:“他去看望一个老友,顺便巡下铺子,归期不定。琚”

“可惜~”岑聿扼腕:“世子爷性子豪爽,必当痛饮三百杯。”

“岑公子此次北上,不知沿途可还安靖?”杜蘅婉转试探。

“我八月就已入齐,先去了江南,出清部份货品,这才取道临安。托世子妃的福,这趟还算顺利。”岑聿笑道:“只是回去的时候,恐大理战事已起,阻了归期。只盼到时边关已靖,还百姓一个清平。”

杜蘅掩了失望,淡淡道:“军事我不懂,但应该没有人喜欢战争,所有人都希望它能尽快结束。”

岑聿见她明显不欲谈论战事,遂含笑岔开话题,只拣些轶闻趣事来说。

他见识既广,口才又好,一件极平常的小事也说得绘声绘色。

无奈杜蘅已失了兴致,只强打精神敷衍。

岑聿再长袖善舞,毕竟男女有别,一顿饭草草结束,目送杜蘅登车远去,这才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双辕马车。

南宫宸端坐在车上,厚厚的车帘挡住了外面的光线,使他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。灯光透过帘子的缝隙照进来,已经十分微弱,只有几丝跳动的光影,让他的身影飘忽不定。似一头蛰伏的怪兽,让岑聿感受到巨大的压力。

“走了?”他启唇,声音是一惯的清冷,无情。

“是。”

“说了什么?”

岑聿愣了愣,摇头:“没说什么,都是无关紧要的闲话。”

“是吗?”

她特地摆了宴,总不会真的只单纯给岑聿接风的吧?他何德何能!

岑聿把两人说的话在脑中又过了一遍,确信并无任何不妥:“世子妃基本没有说话,一直都是小人在说,说的不外是些风俗人情,轶闻趣事。”

他是个细心的人,常年与高官政要打交道,更练就了一双练达通透的眼睛。

不待南宫宸追问,立刻就把从进门开始,两个人的对话事无巨细地复述了一遍。

“唔。”南宫宸闭上眼,挥退了岑聿。

原来,她想通过岑聿了解大理的局势。

换言之,她在担心萧绝。

一丝难以言表的愤怒和绝望感,缓缓在心底攀升。

仿佛有把钝刀,一下一下地刮着他的心脏,痛楚顺着血管漫延开来,侵占了四肢百骸最细微的末梢……

他还记得他们的一切,记得她的笑,她的哭,她的委屈,她的欢悦……所有有关她的一切,都还鲜明地刻在他的心中。

他还在用费尽心机,挽回以前的错识,许她一个美好未来的时候。

她,却已经绝然的抛开一切,转而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。

他不会允许,绝不!

杜蘅先去了听雪堂请安,接着才回东跨院,泡了个热水澡,洗去一身寒气,换过家常的衫子,在烧得滚热的炕上躺着,拿了本医书心不在焉地看着。

不多久,白芨就禀报:“聂先生来了。”

“请他到花厅奉茶。”杜蘅扔下书,披了件大毛氅,去了花厅。

聂宇平在走廊上跺脚,去除靴底的泥浆,抖去衣上的雪沫,就这还怕过了寒气给她,远远施了一礼:“大小姐。”

杜蘅招呼他坐下,又亲手奉了茶:“先生请坐,喝口热茶驱驱寒。”

聂宇平道了声谢:“不出大小姐所料,姓岑的前脚把大小姐送走,后脚就上了一辆没有徽记的马车,前后呆了两盏茶的时间。”

“可看清马车上的人了?”杜蘅问。

“车上虽没有徽记,但是陈泰就在不远处的街边守着。我估计,马车里十有八久是燕王本人。”聂宇平笑道:“我怕打草惊蛇,没敢靠得太近,没听到两人谈了什么。”

杜蘅颌首:“先生行事,最是稳妥不过。谈话内容,不问可知。倒是岑聿的行踪,依旧要盯紧了。”

用脚趾头想也知道,岑聿此刻去见南宫宸,必是汇报两人见面的情况。

本来也没什么秘密,不怕他知道。

只不过,这种行为本身,让她如吞了只苍蝇,很不舒服。

“我怕大小姐等得着急,先回来报个信。岑聿的行踪,有明轩继续盯着,跑不了。”聂宇平道。

“静安寺那边也要盯着,看有没有陌生人出入,尤其是往后山去的,更要盯紧了。”杜蘅顿了顿,道:“这些日子,要辛苦先生了。”

“这算什么辛苦?”聂宇平嘿嘿笑道:“大伙都盼着有事做呢,省得总窝在家里发霉,白瞎了大小姐这许多银钱。”

杜蘅忍俊不禁:“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,不急,不急。”

看来某人过得太悠闲了些,得给他找些事做,把水搅浑了,省得一天到晚盯着她不放。

她曲指,轻轻敲着桌面:“上次好象明轩说过,杜荭进了燕王府,在清阑苑做事?”

“是,”聂宇平道:“她现在改名叫春兰,以前在浆洗房,一个月前进了针线房,几天前升了二等丫头。倒是有些手段,燕王妃对她很是倚重,可说言听计从。”

杜蘅象是想起了什么,眼里掠过一丝寒芒,唇边的笑却带了几分的凄厉和哀婉:“有手段才好,就怕她没有手段。也是时候,让她崭露头角了。先生找人,给她透句话吧。”

招手,示意聂宇平靠近,压低了声音,慢慢说了两句话。

聂宇平一脸惊疑,抬眸看她:“大小姐?”

杜蘅不愿多做解释:“杜荭狡诈多疑,记住一定要做得不露痕迹。”

“是。”聂宇平强捺下满腹疑窦。

“小姐,明轩求见。”紫苏在门外禀报。

“进来。”

“大小姐。”明轩步伐轻快地走了进来,一脸兴奋:“咦,聂先生也在呢?给你三次机会,猜我看到谁了?”

“还不快说,卖什么关子!”聂宇平做势欲打。

明轩偏头避过,嘿嘿一笑:“小侯爷夏风。”

杜蘅微愣:“夏风回来了?”

“看样子,他跟岑公子很熟。”明轩得意洋洋:“怪不得世子爷派了那么多人,却遍寻不获,原来躲到南诏避祸去了。”

“夏家世代镇守南疆,岑聿长袖善舞,大理是他必经之地,跟夏家相熟并不稀奇。”聂宇平仔细分析:“大齐境内找不到,想来去了南诏不假,避祸却未必。”

夏风离京是在正月,夏家阖府流放是五月,他不可能未卜先知,定是早有打算。

昨日岑聿突然投贴拜访,今日会面却只谈风花雪月,别事半句不提。

以他的精明,既然要来拜会,事先必然要做些功课,不可能连主人在不在家都没弄清楚,就冒然投贴。

换言之,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打着拜会萧绝的幌子,要见的其实是杜蘅。

前后一联系,真相浮出水面。

杜蘅若有所思,两人对视一眼,异口同声道:“是夏风!”

“自然是侯爷,我亲眼看到的,还能有错?”明轩被二人一声喝,弄糊涂了。

“夏风此去南诏,定然查到了什么,所以才会甫一返京,立刻借了岑聿之名匆匆求见大小姐。”聂宇平难掩兴奋之情。

“可是,今日夏风却并未露面,岑聿亦只字不提且与我分手后立刻去见了南宫宸。”杜蘅语气平静,唇边一抹笑容极冷:“显然,这二人都已为南宫宸拢络,投到他的麾下。”

明轩瞪着眼睛,看着两人你来我往,说得好不热闹。

消息明明是他带来的,为何这两人讨论的,他全不知情?

“夏风既然投靠了燕王,再想撬开他的嘴,就困难了。”聂宇平拧着眉。

“也没什么了不起,”杜蘅淡淡地道:“大不了,派人到南诏跑一趟。”

人心

夜色漆黑如墨,天上连一颗星子也无,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不停摇晃,光影忽明忽暗,显得有些幽森吓人。悫鹉琻晓

杜荭提着食盒,步履轻快地转过回廊,朝小厨房走去。

她现在已经是燕王妃身边的二等丫环,这种事本来不需要她亲自出面。

但升得太快,难免引起有心人的妒恨,她虽不惧,却也不想招惹麻烦,更不想因小失大。

况且,她在清阑苑里关得太久,也需要机会到外面走一走,看一看,听一听瞑。

前面花园里过来一高一矮两个丫头,看服饰,应该是二等丫头。两人怀里都抱着东西,顶着寒风,冻得瑟瑟发抖。

“真是的,大晚上的也不让人安生,好端端的换什么花瓶啊?”走在前面的矮个子大声抱怨。

杜荭定睛一瞧,见她怀里抱着的,果然是只美人耸肩瓶琚。

“嘘~”高个的那个立刻喝止。

杜荭心中一动,几乎是下意识地闪身躲到了廊柱后。

见四下无人,高个丫环压低了嗓门教训:“周管家亲自交待下来的,咱们只管认真办事,旁的通通不问,免得惹祸上身。”

矮个丫环声音跟着压得低低的:“我听说,年年这个时候,清秋苑就要闹鬼,是不是真的?”

高个子丫环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:“哪有什么鬼,全都是胡说八道!”

“你知道?”矮个子好奇地问。

高个子丫环左右张望一下,见四下无人,半是卖弄半是恐喝:“我告诉你,你可别往外说。否则,是要掉脑袋的!”

“不能,不能!”矮个丫头赌咒发誓:“我要是说出去了,天打五雷轰。”

“倒也不用发这么毒的誓。”高个丫环得意地轻笑:“我也是无意间听说的,好象清秋苑里,以前住过王爷一个爱妾,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殁了。”

“清秋苑那么偏僻,”矮个丫环不信了:“王爷既是喜欢她,府里那么多好院子,又怎舍得让她住在那?”

高个丫环不高兴了:“王爷的心思,是咱们能猜到的吗?反正,自那位殁后,王爷就封了清秋苑,一应器物按原样摆放,日日有人打扫,夏日放冰,冬天生火,还不许闲杂人等靠近。若不是喜欢得紧,能做到这样?”

“这倒是,”矮个丫环点头:“我表嫂的干娘的侄媳妇就是专门负责清秋苑的洒扫。听说,王爷每月都去一两回清秋苑,一坐就是半天,偶尔还住上一晚。”

“这就是了,”高个丫环点头:“明日就是那位爱妾的忌日,王爷必是要宿在清秋苑的,所以周管事才要咱们连夜把那边布置妥当了。”

此时正好走到杜荭藏身的廊柱附近,高个丫环左右看了看,一脸神秘地道:“你道王爷为何要跟那位小霸王抢夺杜家二小姐?”

矮个丫头吓了一跳,又是兴奋,又是害怕地道:“我听说,二小姐长得也不如何美艳,定是学了什么狐媚惑人的邪术。”

“呸!”高个丫环轻蔑地啐了一口:“什么邪术?只好糊弄那些无知村妇!实话告诉你,她不过是沾了死人的光罢了!哪有什么本事!”

“你是说,”矮个丫头吃了一惊:“二小姐长得象王爷的心上人?”

“嘿嘿,”高个丫头倨傲地道:“要不然,她一个太医的女儿,又没有通天的本领,跟王爷又没什么情份,凭什么得了王爷的青眼?”

这话深得矮个丫头的心,更是说到了藏在廊柱下面的杜荭的心坎里去。

是啊,杜蘅貌不惊人,又没有惊才绝艳的本事,若不是沾了死人的光,凭什么打动南宫宸?

“原来如此。”矮个丫头轻笑两声。

咔嚓一声,北风把树枝刮断了一根,惊动了在廊庑下谈笑的丫环。

“快走快走,误了事又要挨骂了。”

两个人抱着花瓶,小跑着离去。

杜荭目送着两人离去,缓缓从廊柱后转出来,目光深幽地望着清秋苑的方向。

南宫宸绝大多时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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