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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

梦回大唐-第4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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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告诉你,这一战你大哥不应也得应!今日之辱我必千倍百倍还之!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我突然口吃,这暴捩杀气,这阴狠决绝,这一句千倍百倍还之,此时此景,于今日一早的安庆绪又有何分别!
“珍珠,珍珠。”他唤我,语声温柔,我以袖捂脸,滑于他脚下,只觉空气中冷得发痛,凉意沁骨,寒颤遍身。
“我不是凶你,你睁眼,看看我,啊!”他拨开我手,长长袖襟垂下,入目,是熟悉的双眸,漆黑如墨,温柔似水。
“俶,我怕。”我后怕地闭眼,我是眼花了,刚才那双杀气暴涨的眼不是他,绝不是我丈夫。
“不怕,我李俶的一亩之地,你大哥不会败,也不许败!”他大掌包住我冰凉的双手小脸,爱怜地轻揉轻抚,身子渐暖,我站起,始觉腿脚发软,他横抱我,一路走向昆明池殿,边走边止不住唇角笑意。
“笑什么……呀,放我下来,我自己走好了。”我由他怀中探头张望,宫灯初霓,昆明池畔盏盏大红灯笼高高挂。今夜制宴,一为年尾宴请赴京武将,一为惯例的调任升迁贺庆。大哥手下陌刀先锋李嗣业升任河东节度副使,他事先问了我,我一口答应赴宴,只是刚才的一耽搁时间晚了,他未回别馆直接往昆明池殿走,一路南北武将络绎不绝,或额首示意,或含笑点头,只一个都不出声,原因是他臂中抱了我。
“不好,不好,坊间不是传闻广平王妃体弱多病么,为夫怎舍得你奔波劳累。”他脚底如风,边走边歪歪打岔,“珍珠,我瞧你也未见长高未见长胖的,怎抱了比苏州那时重了几两似的,莫非……是有了?”
“乱讲!”我羞得一脸通红,举拳打他,他胸膛绷绷,象弹棉花似的。什么嘛,这人怎如此轻佻,明明是天气冷了穿得多了,他的冷笑话倒是与大哥如出一辙,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。
嬉闹间,他突然一顿,瞬间变脸,收真笑为假笑。
“原来是广平王啊,殿下可是有些晚了。珍珠不舒服么,史某略通歧黄,可替她把把脉?”
史朝义,又是史朝义,光看李俶的脸色我就知道,他二人每次见面都是这般,脸假,人更假。
“教史副使费心了,以本王的薄面还请得动宫中的太医。”李俶放手,我顺势滑下站稳,也亏得是史朝义出了声,眼见得是到了殿门口了,若真这副模样进了殿,赶明儿我就别在长安城混了。
“珍珠,久别重逢,我得了件饰物,你定会喜欢,改日我登门访你。”史朝义走在一边,不怕死地再开金口。
“史副使,”李俶果然回头,笑得和气万分,“今早本王忘说一句了,妃子不见生客,若改日史副使学了安副使的样,恐怕,本王便不会象今日这般好说话了。”
我闷头就走,以史朝义的性子,不知又要说出什么怪话来了,果然,他应,“史某记下了,不过,殿下切莫后悔才好啊!”
“本王只知教人后悔,自己,后悔二字倒还未识呢!”李俶呵呵大笑,史朝义也笑,两人笑如春风偕同进殿,一道胡汉武将纷纷致意寒喧,我改道去于李逽同席,懒得看他二人做戏。李逽希奇问我,我不答反问她可吓着了。
“还说呢!都是你害得我!”李逽甚是大度,小小埋怨了一句,立时眉开眼笑起来,“幸亏郭子仪在,珍珠,你大哥真是气度不凡一诺千金:明日辰时,郭某向王子挑战,生死,皆无怨尤!”
我垮下,气垮的,“李逽,生死状耶,我大哥败了怎么办,你有没有想过?”
“没想过,”她瞪了圆圆的大眼,“郭子仪怎会败,他武功那么高,上次我二哥败的那次他连刀还未出呢!”
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,默延啜一拳就能打死一匹马,郭子仪能么?虎父无犬子,叶护号称回纥第一勇士,你以为是漠北人叫着玩的么?”一人先我狠狠打击了她,我抬头一看,与大哥八字犯冲的人,李系。
李逽撇嘴,无声表示不赞同,此时酒宴已始,一殿酒胱交筹胡汉同席,女眷席位偏后,歌舞起时李逽溜去前面,我留了原处,今日闯的祸已够多,只求明日两全其美,大哥与叶护握手言和是最好。
酒巡过半,我遣人唤了郭旰来,咬耳几句,他拍胸脯表示定不辱命。今日女眷一席除我与李逽之外并无她人,席外屏风一挡,厚帘拉起,自成一方空间。
片刻,帘席一掀,一人走进,“叶护!”我欣喜。
“叶护?”那人一愕,随即恍然。
“你等的是叶护。”李系哧笑数声,啪地甩袍在一旁坐下,上下仔细打量我,嘻嘻笑道,“嫂嫂真是好容貌好福气,莫说我南阳王错倾君心,连堂堂回纥王子都是魂牵梦萦心向往之。好一句你不喜欢我我绝不勉强,我只道是汉人多情,原来,胡人也是痴情种子啊!”
我满脸赤红,是羞,也是急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昨日我解释那厥词原是为李俶而题,他一句未语将我送回别馆就走,今日又教他误会我与叶护有私情,真是倒霉,谁不好惹偏惹了他,他是标准的毒舌,当年就评价崔娉婷为“艳俗无双”,此番心里不知是把我想成了什么样的女人。
“我是等叶护,不过,你误会了,我不是……”
“本王又误会了?”李系打断我,鼻间轻哼,一脸讥笑,“沈珍珠,本王这处是阴差阳错错表妾意,他那处呢?你该不会又题了厥卜算子给叶护那蛮人吧!”
他不信,他根本不信我,我沉默,再不知他在耳边又说了些什么。
回过神来,面前一方整洁白帕,叶护弯了身低头看我,而李系,不知何时已离去。
“怎么又哭了?”他皱皱眉,扫一眼桌上多出的一支阔口酒鼎,“刚才谁来过了?谁欺负你?”
我接了帕子抹脸,吸吸鼻子,破涕为笑。
叶护是胡人,典型的蒙古人种,魁梧壮硕,粗犷豪迈,不过,他也有细腻的一面。那一刻,我自合黎山上摔下,他接住我,翻滚落崖。随后的十日,他以千年人参生嚼哺我,时时呼唤不放我沉眠不醒。我病危时大哥在我耳边大吼说若我再不醒来就把我送了叶护,我醒后双手三月不能动弹,又是他日日相伴做我的左手右手,我离去时还是他,千里送到苏州,临别淡若鸿毛,免我尴尬言谢。直至今时今日,仍无半句怨言,有的,只是关怀。大哥说过,普天之下,他只佩服叶护,只有叶护,方可担上“英雄”二字。
“叶护……”我嗫啜,不好意思开口。
“嗯,郭旰说你有要事相商,可是明日比试一事?”他自动接口,笑得自然温和,我心头大石放下大半,叶护直爽言即由衷,既是肯来,又如此坦诚,明日绝不会真刀真枪比个你死我活。
“跟你开个后门好不好?”我斟酒,恭敬敬他,“今日是珍珠错了,要打要骂随你嘛,明日稍微比划一下好了,我大哥一肩重任,膝下七子嗷嗷待哺,你可不能伤了他。”
他噗地一声喷酒,大笑,“丫头,哪有你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,你大哥刀法、腿功、神箭闻名陇西漠北,若被他知道你抢先到我这来讲和不气死才怪!”
才不是哩,我大哥是高知识分子,文明世界里才不兴动不动就比武解决问题呢,何况我们兄妹是一个脾气,专走捷径,能皆大欢喜和气双赢是最好不过。
“那你是不生我气了?”我顺竿而上,他点头,一点我鼻,忿忿瞪我,“你这丫头怎如此钝!”
“是,是,我愚钝,我苯得很。”我抢着认错,“俶都教训过了,你与李逽素昧平生,就是真有心,又怎能与可汗相争,是我的错,我的不是了。”
“这……你们汉人真是想得多。”他沉吟看我,若有所思。
“珍珠!”李俶突然掀帘而入,一眼看见叶护,两人额首示意,叶护告辞。不多会,酒宴将散,李俶牵我出殿,正于回纥可汗一行相遇。
“珍珠丫头,过来!”默延啜招手唤我,我挨去,他一撸我发,哈哈一笑,万事大吉。
“珍珠。”史朝义突然出现,“今早我在曜华宫中拾了支碧玉钗,想是你的,听说,这还是葛勒可汗家传之物,可是?”
一掌摊开,一支盈绿玉钗,温润素素,流云舒卷,钗尾刻了两个字,珍珠。

第十九章 英雄痴(三)

卯时,日出,清冷。
车前是明堂,上林祭祠祀。司马相如在《上林赋》中曾说:“登明堂,坐清庙,恣群臣,奏得失,四海之内,靡不受获。于斯之时,天下大说向风而听,随流而化,喟然兴道而迁义,刑错而不用,德隆乎三皇,功羡于五帝。”今日,这里却成了胡汉一较高下之地。
“等一下。”我掀帘,李俶策马过来,看一眼侧方,默然不语。
“我想过去一下,只说一句话。”我坚持,他首肯,反手解下身上大氅,围在我身,在颈下系结。
侧后数十马骑早已停下,他二人停马等我,一如多年之前,安史二人焦不离孟,而我,柔弱如斯却再非无依。
“我知你定会来。”史朝义翩然下马,抱胸看我走近,幽幽说道。
他该有二十八了吧!当年的他曾说过,“郭珍珠只有一个,我史朝义不想错过”,四年了,整整四年了,他优雅依旧,阴狠尤甚。
“恨我?”他微侧身,身后的眸光如火灼人,如昨日一般。
其实该是他们恨我,恨我大哥吧。他们个个有情有义,柔情缱绻,偏偏我不识好歹,视若无物。安庆绪为何会变成这样,我不是不知。爱得愈深,恨得愈深。一连两年,他酗酒好色,府里妻妾无数,动辄强抢杀人。正如他所说的,不能为他所用,就留不得,更不能让人得了去。我们是两种人,永远平行,不可能相交。大哥做得绝,我的死,刺激得他太过,更甚的是,我死而复生,成了广平王妃。
而史朝义,我永远猜不透他,在他眼里,我的段数实在太低。所以,他可以跟大哥谈笑风生,他可以跟李俶把臂言欢,他甚至可以在我毫无知觉下取走我的钗,然后,大庭广众双手送还。
终于明白昨夜宴前他说的话,他要李俶不要后悔才好,李俶也许不悔,可我悔。
两年前的富贵城中,大哥亲口承认遗失葛勒可汗的家传玉钗,可汗成人之美,幼年时的姻亲之约成笑眼云烟。胡人直爽豪迈,最忌存心欺骗,葛勒可汗当时隐怒未发,却连夜重定比武之地。此战太子李亨作裁,假明堂祭地坛,在京高官武将、各国胡使尽出,如此兴师动众,叶护怎可不倾尽全力。两雄相争,非伤即败,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吗?
“史朝义,你收手吧。”我取出一物还他,碧玉九连环,四年前,酥游花灯节上他买了送我,我很喜欢,无论是灵州、苏州、还是长安,始终带在身边,朝英连夜送来,我叫她来的。
他猛抬头,惊喜惊怒交加。
“我是俶的妻子,无论你做什么都影响不了我,只会让我更讨厌你!”
我转身奔回,李俶张臂接我,交指携手,登临明堂。天宝十三年末,作为古人的我已十八岁,而真正的我也已二十四岁,如果以前不懂,那么现在我已懂了,感情是个自私的东西,这一世,我既为他而来,就再不会看旁人一眼。
辰时未到,坐无虚席。
明堂祭地坛设于殿中,三层高台呈塔型,整条青砖白玉雕栏,太子李亨准时而至,大唐居右,回纥居左,互致寒喧后太子登临高台,李俶携我返回右侧台下。
席间小有骚动,李倓在旁轻呼,“默延啜?不是说是叶护么?”我一惊,腾地站起,李俶扯我,兄弟二人相视点头,肚中功夫,我莫明焦急。
“今日三战,二胜一和,我打赌。”李倓嬉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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